湯彬的出現,從某種程度上說解救了我。我們是1998年成為同事的。一次工作中,他直言不諱地說我的事沒做好,嫌棄我太慢,影響了他。我不服氣,當著大家的面和他爭執了起來。巧得很,那以後他對我蠻照顧,重一點的活兒都不讓我幹。一來二去,我們的感情培養了出來。
對我來說,去愛老公之外的男人,是非常危險的事情。我害怕過,可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想得最多的,就是怎麼和他多待一會兒。他大我10歲,並不是那種帥氣的男人,但我覺得他實在,對我好。在我看來,有個男人疼就心滿意足了。
湯彬說他有個遺憾,這輩子沒有兒子(他老婆生了個女兒)。2002年我懷上了他的孩子,其實我很想生下來,但他說不行。沒辦法,我只得去醫院引產,手術後得知那是個兒子,他非常後悔,捶胸頓足,抱著我哭了半天。我默默地掉淚,不知說什麼好。
這些事我肯定得瞞著老公,儘管他一直對我不放心,把我看得很緊,可他管不住我的人。我和老公興趣愛好和追求完全不一樣,我喜歡看書,他則是個大老粗,最大的本事就是在我面前抖狠。
我愛結交朋友,休息時會跟同事吃飯,或者打牌,老公對此非常不滿,一次我回家時和男同事順路,恰好被他撞見了,他上來抬手對我就是一巴掌,我委屈極了。湯彬知道此事後,勸我說:“你為他承受這麼多,太不值得。”那時我覺得他的話有道理,就不再把心思放在老公身上,一心一意經營我和湯彬的感情。有他給我支持,真的夠了。我沒想過要和他有什麼結果,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,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好好去愛他。
這些年我們交往非常隱蔽,約會都是在人少的地方,他說這樣安全。的確,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事,不謹慎怎麼行呢?
情人總有到頭的時候
我的身體已經垮了,現在動不動就腰酸背痛,這都是湯彬給害的。有時候我覺得,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他什麼?好幾次懷孕,我都沒讓他知道,我一直認為,這是我自願的,那麼後果就該由我自己來承擔——我默默地到醫院去做人流。可這也是沒辦法的,因為就算他知道,他也不會對我說半句安慰的話。我已經習慣了,不對他有太多抱怨,誰叫我對他用情太深呢?
2003年,湯彬被提拔到管理崗位上來。別人都說他那個位子油水多,以前我不信,看到他發財了,我才知道此話不假。他穿的衣服檔次明顯提高了,最明顯的是,他幾乎每天都在忙,我想見他一面都很困難。
以前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借輛車帶我去東湖兜風。我很開心,跟他挨得那麼近,感覺世界那麼美好。他愛把車子停在湖畔,我坐在他身旁,靜靜地聽他講話。我沒什麼奢求,只願他就這樣陪著我,直到我們老去。
但我不是傻子,知道情人肯定有到頭的時候。
從別人那裏,我聽說他老婆過得不好,他很少回家。我勸他不要這樣,快50歲的年紀了,他不能老了沒個伴兒。似乎,很少有男人考慮自己老了該怎麼辦,他們更在乎的,是眼前怎麼行樂。湯彬在這方面特別典型。
那天,我到同事家串門,很意外地碰到了湯彬的老婆。令我非常驚訝的是,才45歲的她幾乎滿臉皺紋,頭髮白了一大片。幾年不見,她看起來好蒼老啊。跟我一樣,她缺少丈夫的關愛,都快成了一片枯黃的葉子。而我呢,可能暫時尋求到了一點寄託,但終究是靠不住的!
我曾苦口婆心地對湯彬說過:“外面的人還是外面的,不可能和你走到盡頭,老婆畢竟是老婆,你要好好待她。”他望了我一眼,什麼都沒說。最近我聽說他更加明目張膽了,常常帶著那個女秘書招搖過市,對此我很氣憤,為自己感到不值。我那麼深沉愛著的男人,已經肆無忌憚地背叛了我們的感情,他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呢?
把這段經歷講出來,就是想和他、和這段感情告個別,以後,我再也不會找他,也請他自重,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。仔細想想,真為自己這10年的付出感到恥辱,他對我有過什麼真心?好像,我只是他泄欲的工具,過後他可以一腳把我踢得遠遠的,翻臉不認人。為了他,我把身體搞垮了,心傷透了,可悲的是,我曾把這當作自己一生當中最美好的愛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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